残币的自白

我是人民币，
俗称“钱”，
因为流通，
所以珍贵，
因为残缺，
所以永恒。

我曾被，
一个光鲜老板兑付给兢兢业业的员工；
一个勤劳男人呈送给深陷柴米油盐的妻子；
一个持家女人递交给满手油渍的小贩；
一个酣睡大汉随意放在不上拉链的裤兜里；
一个六岁顽童蹑手蹑脚在上面涂鸦一只小鸟；
一只与小主人玩闹的小狗咬掉一角；
……
最后，
我被老人用布包裹着藏进了黑暗的柜子。

顿时，
世界昏暗了。
我听见了，
老鼠游走柜面嬉耍的嘈杂，
大雨敲打窗户无序的节奏，
甚至，
听到过门锁被撬动的唏嘘。

我曾偷偷的哭泣，
多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发挥余热。
无奈，
却躺在潮湿空气中艰难的呼吸。
恍惚中，
我听闻主人要把我们存入农商银行。

某天，
我从刺眼的阳光中醒来。
迎来的是荡漾青春笑脸和风铃般悦耳声音，
 “一卡在手，福祥尽有。”
我出局了。

 随之，
 我在她温柔而娴熟的手指间绽如莲花，
不一会，
无情的线条扼整了残存的躯壳
窒息间，
我多想被人们珍视长存，
多希望还能游戏人间。
可残缺的我，
已然过了花期，
未免沮丧。
 

我将走进焚炉，
但我会微笑。
我坚信，
在日新月异的电子银行业务中，
我和伙伴的灵魂可以穿越时空的阻碍汇聚。
我的“价值”会无限大。
因为，
有种心情叫做：
化作春泥更护花。

（作者单位：双牌农商行）